·作者·
心同流水净,
身与白云轻。
寂寂深山暮,
微闻钟磬声。
我的心同流水一般纯净,
我的身体如同云一般轻盈。
我陶醉在那迷人的晚景之中,
只听到了断续的微弱的钟声。
1、磬:佛寺中用以召集僧众的鸣器,状如云板。
这首小诗写傍晚时分作者在深山中头枕山石休憩的片刻所体会到的快感和宁静淡远的意趣。诗写得质朴自然,空灵剔透,含蕴无限,是十分耐人寻绎的。
“心同流水净,身与白云轻。”这首七绝前二句是说,我的心同流水一般纯净,我的身体如白云一般轻盈。
诗人来到清净的深山,自会获得许多新鲜的感受。潺潺流水,悠悠白云,多么清澄滢澈,令人心旷神怡。这里远离污浊的世俗,周围没有人事的烦扰,枕卧偃仰于山石之上,顿感安恬舒展,尘虑皆空。这纯净的石上清泉,这轻飘的空中白云,不正是自己所追求的理想境界吗?这时诗人怡悦而安详观赏、领略着深山中闲适风光,襟怀纤尘不染,似乎自己业已物化作那清净的流水、那纯洁的白云。诗中流水白云的意象,作为诗人理想境界的环境烘托,向我们展现了抒情主人公天性淡逸、超然物外的风采。同时,他也是心志高洁的象征,是诗人高尚情操的写照。
“寂寂深山暮,微闻钟磬声。”这首七绝的后二句是说,我陶醉在那迷人的晚景之中,只听到了断续微弱的钟声。
后两句进一步渲染出一种幽深静谧的氛围。“寂寂”二字是形容词重叠,表示程度加深,这里强调对尘嚣的摆脱滤尽。诗人的身心既已得到净化和解脱,而与自然化合同一,便与身外之境一无所知,耳中只有天籁,就连深山古寺那远扬的钟磬声也似闻无闻了。“暮”字点明钟磬的时刻,闻钟磬则愈显出了境界的空阔深远,令人想到空间的无垠,时间的永恒,与人世的龌龊渺小及不足道。“未闻”二字,其意绪实由心之“静”、身之“轻”,亦即诗人断绝尘想、神往物外的心境自然逗出。
这首诗以冲淡的风格抒写作者的逸兴幽怀,诗境宁静超脱,安闲幽远,诗意容易理解却又令人体味不尽,诗人所没有说的比他已经说出来的多得多。表面看来,四句诗的用字造语平淡无奇,像是随意写出,行云流水,纯任天然,但合起来却妙谛自成,达到“俯拾即是”、“着手成春”的化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高攀龙(1562年-1626年),字存之,又字云从,南直隶无锡(今江苏无锡)人,世称“景逸先生”。明朝政治家、思想家,东林党领袖,“东林八君子”之一。著有《高子遗书》12卷等。万历十七年(1589年)中进士。后遇父丧归家守孝。万历二十年(1592年)被任命为行人司行人。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高攀龙上疏参劾首辅王锡爵,被贬广东揭阳典史。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高攀龙辞官归家,与顾宪成兄弟复建东林书院,在家讲学二十余年。天启元年(1621年),高攀龙重获起用,被任命为光禄寺丞。历任太常少卿、大理寺右少卿、太仆卿、刑部右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天启六年(1626年),崔呈秀假造浙江税监李实奏本,诬告高攀龙等人贪污,魏忠贤借机搜捕东林党人。该年三月,高攀龙不堪屈辱,投水自尽,时年六十四岁。崇祯初年(1628年),朝廷为高攀龙平反,赠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谥“忠宪”。